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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要奪魁(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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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要奪魁(一)

雲綺月吃了個飽, 仰面靠在座椅上看熱鬧。

上一次見到這麽多的修真界掌門還是在她殺死焚天的慶功宴,在座這些掌門多多少少都是她見過的面孔, 只不過更加年輕一些。

此次宴會,不僅僅是水月宗為各路參加試劍大會的弟子接風洗塵,更是為了一展試劍大會魁首的獎勵,調動各派奪魁的積極性。

只見方笙拍了拍手,一名水月宗弟子便走進了殿閣,她手中端著一個托盤,托盤被一張白布蓋著, 不知道裏面放著什麽。

正在眾人好奇心高漲時, 方笙揭開白布,露出裏面的真容。

那是一個渾圓飽滿的,兩顆珍珠大的金珠,雲綺月只覺得自己看了一個寂寞, 她以為在這麽多靈力高強的弟子中競爭一個試劍大會的魁首,會得到多麽多麽厲害的天材地寶。

結果, 就是一個金珠子。

可偏偏奇怪的是,雲綺月越看那金珠越覺得眼熟,她好像在哪裏見到過, 應該是那時的情況比較特殊,後來就沒有在意過了。

想了好半天, 她才想起來。

是焚天在囚塔灰飛煙滅的那天, 她塔裏的看到的金色珠子,和這個一模一樣,最後飛到了自己的身體裏消失不見。

之後發生了許多難以解釋的事, 先是莫名其妙地從煉氣一階到築基三階,再後來, 即便不刻意修煉,在房間裏偷懶睡覺,靈力修為也會增漲。

那種感覺就好像,閉著眼睛買彩票都能穩賺不賠的感覺。

難道,和運氣有關?

想到這裏,雲綺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,從禁塔那日開始,已經過去那麽久了,她都沒有感覺到身體裏那顆金珠的存在。

緊接著,修真弟子中便有人詢問這珠子的來歷,方笙便為其做出了解釋: “不瞞各位,這就是傳說中的福祿神珠。“

聽到福祿神珠這四個字,耀華祖師立了起來:“福祿神君的福祿神珠?你從哪裏得到的?”

正當雲綺月好奇福祿神珠是什麽東西時,嚴厲對宋逐星道:“聽聞,福祿神珠是福祿神君大半神力凝結而成,持有福祿神珠便可事事亨通。”

宋逐星接道:“神的東西?事事亨通?”

嚴厲回答:“師兄切莫太相信了,那也只是書中傳說,想不到水月宗竟然藏有如此至寶。”

宋逐星冷冷一笑,語氣帶著嘲諷:“既然水月宗有福祿神珠,水月宗為何不自己留著,供著,相反拱手讓人?”

原因只有一個,那珠子並非福祿神珠,頂多是修為凝晶,糊弄修真弟子參加試劍大會的噱頭罷了。

雲綺月神色微微變了變,手放在自己的胸口,有一種大膽的猜測。

煉氣一階到築基三階,莫名其妙躺著提升修為,回到宗門後飛黃騰達成為首席女弟子,這不就是印證了事事亨通,說白了就是狗屎運嘛!

既然試劍大會上的福祿神珠是假的,那麽真正的福祿神珠該不會就是囚塔中的那個吧。

那種地方,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東西?太不合理了吧。

*

宴席結束時已經是晌午了,雲綺月和宋逐星在水月宗閑逛,與其說是閑逛,不如說是偷吃。

為了不被人起疑,在那些掌門和弟子們面前,她已經收斂到不能再收斂了,走時順走了一只烤鴨。

她帶著宋逐星找到一處無人的涼亭裏坐下,大口大口地啃著鴨腿。

宋逐星的目光全程都沒有離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:“你說......”

雲綺月擡頭看他:“怎麽了?”

“宋應瀾已經被修真界除名,這孩子想來也是人魔混血,非人也非魔,那麽二十年後t他會在哪兒?華闕仙門......還是寂月海?”

這個問題看似是宋逐星無意之間問的,可卻讓雲綺月的心懸了起來,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。

宋逐星有些可笑一般地道:“人魔混血,想來到哪裏都是異類,倒不如從一開始將其扼殺在搖籃裏。”

雲綺月嚇了一跳,連忙出聲制止:“你,你冷靜,這孩子要是沒了,我們都會死在這裏。”

對方不說話了。

她松了口氣,望著亭外平靜且毫無波瀾的池水,聲音帶著些許嘆息:“其實你說得對,在如今的修真界,人魔混血的確被人所不容,可是......南挽音和宋應瀾一定很愛很愛這個孩子,縱然沒有他們的愛,我也不信這個世上真的沒有人願意去愛他。”

宋逐星望著她熠熠的目光,開口道:“比如呢?”

“就比如我啊。”雲綺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“你是魔修,我不也同樣心甘情願地和你結為道侶?”

沒想到,他猝不及防地問出一個八竿子打不到的問題:“假如我不是普通的魔修,而是另有其人。”

雲綺月楞了一下:“另有其人?”

“比如,死去的魔修之首,焚天。”

久久的沈默,她有些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這個問題,焚天是修真界的公敵,如果和焚天做道侶,嫁雞隨雞嫁狗隨狗,自己豈不是也成了被正道男主消滅的反派頭子?

不要啊不要啊!

突然,宋逐星上前吻住了她的唇,晶亮的葡萄眼瞪得老大,唇瓣分離後,雲綺月答:“如果焚天是我的道侶,我會......”

話尚且還沒說完,又被他的吻堵住了。

他並不想得到這個答案。

“和我在一起。”宋逐星輕微地喘息,眸中好似湧動著湍急的暗流,“是你自願和我結為道侶的,這是你欠我的。”

“好好好,我欠你的行了吧。”

雲綺月捧起宋逐星俊逸的面龐,把柔軟的唇貼了過去,他迎合過來的吻明顯更加炙熱,她發出斷斷續續的悶哼聲,一時令眼前的宋逐星更加的癡纏。

白天在宴會上吃吃喝喝,夜裏嘔到讓人懷疑人生。

宋逐星從南挽音的包袱裏找到安胎藥,於是外出偷偷熬藥去了,獨留雲綺月一個人在房間裏。

這時,有人輕扣了兩下房門。

雲綺月以為是宋逐星回來了,興高采烈去開門,誰成想外面站著的並非宋逐星,而是一名陌生女子。

女子穿著的似乎是某個門派的服裝,容貌精致,打扮得體,看到雲綺月微微一笑:“請問,宋師兄在嗎?”

總覺得來者不善,這個女的從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,就讓雲綺月第六感的警鈴嗡嗡作響。

雲綺月答:“他出去了,請問你是?”

女子上下打量了雲綺月一眼:“果然是琴坊出身,胭脂俗粉。”

“......”雲綺月倍感無語,“有話直說。”

“我是鑒心派掌門的獨女,今日來是想讓你認清現實。”女子道,“你要看清自己的身份,宋師兄是未來的掌門,日後不可能有你這樣身份低微的夫人。”

好家夥,是宋應瀾的追求者。

宋應瀾是華闕仙門未來的掌門繼承人,既優秀又溫柔,長得也英俊,定然會有許多的暗戀對象。

女子似乎讀不懂雲綺月一臉無奈,繼續宣誓主權:“早些離開宋師兄,對你對大家都好,你這樣的身份留在他身邊,會成為他的汙點。”

本以為這些話會讓雲綺月知難而退,會讓她

結果,雲綺月並未有任何的失意,她打了一個哈欠:“哦,那怎麽辦?是他強迫我的。”

話音剛落,門砰得一聲關上,掌門之女吃了閉門羹,在外面氣急敗壞地罵著,隔了好一會兒才離開。

後來,敲門的一個接著另一個,全都是那些暗戀宋應瀾的女子。

直到過去了三個時辰,宋逐星煎藥回來,看到雲綺月略顯疲憊的黑眼圈,詢問道:“不是說要在房間裏休息嗎?怎麽沒睡?”

雲綺月心裏有些崩潰:“來了好幾個宋應瀾的追求者,光應付她們了,都沒好好睡上一覺。”

“先喝藥吧,免得你又向我訴苦。”

“好。”

宋逐星知曉她是怕苦的,還特意給她尋了一個糖水棍,雲綺月就這樣一邊含著糖水棍,一邊把苦澀的安胎藥吃了進去。

不知為何,這一刻雲綺月覺得五味雜陳,她放下湯碗:“宋逐星,我有句話想和你說。”

他望著她:“你想說什麽?”

“如果你發現,自己比現在想象的還要糟糕,還要不幸,一定不要自暴自棄,你很好了,在我眼裏有你獨一無二的好。”

宋逐星的瞳孔輕微閃動著,隨後垂眸,嘴角不受控制地彎了彎:“這是你說的,別反悔,也別騙我,我記仇......”

雲綺月飛快地在他的面頰親了一,嘿嘿笑道:“不騙你。”

她並不知道,她是這世上第一個對焚天說出這樣話的人,也是焚天唯一一個放在心裏的人。

“試劍大會,你要好好加油,我還等著你拿魁首呢。”

他擡眸,眸子難得的柔和,竟有了幾分宋應瀾的模樣:“福祿神珠是假的。”

雲綺月輕輕揉搓著宋逐星發紅的耳根,笑道:“我知曉啊,我只想看你拿魁首,想看你威風的樣子。”

“我不是宋應瀾......”宋逐星道,“你覺得,我能拿魁首嗎”

進入水月鏡後,他們根本就沒有繼承宋應瀾與南挽音的記憶,更遑論繼承他的劍法心法,她的高超琴技。

盡管如此,雲綺月卻堅定地說:"我相信你。"

“好。”他第一次露出十分明顯的笑意,“那我奪魁給你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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